“笑死，‘凜冬’係列的總負責人不是她顧時宜？顧時宜在珠寶分部三年了吧？她是第一次負責一個項目嗎？直播這麽重要的事情，提前不準備台本？不備好危機預案？”

  “就是，錯了就是錯了，立正挨打不會嗎？”

  “當初啟用新人做代言不就是她顧時宜的決定嗎？當時我就覺得這個決策蠢透了，也不知道上頭怎麽會同意。”

  “這還用問？人家什麽身份？吹吹耳邊風，在床上賣點力，要什麽沒有？”

  “笑死，就這還有人替她洗？該不會是收了顧時宜什麽好處吧？”

  “這次危機江氏預計股價蒸發上百億，這麽大的損失，在座的各位都要受到牽連。她作為總負責人，我們連說都不能說了？”

  “總有人說江總和蘇靖曦之間不幹淨，她顧時宜受了委屈。怎麽？都是成年人，老公要是真出軌，離婚不就好了？說不定還能分到一半的家產。”

  “到現在還占著江太太的名分，說到底還不是自己下賤。”

  “就是，感情和婚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，又不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，逼著她和江弋結婚。一天到晚拿這個來賣慘，可笑不可笑？”

  因為披著馬甲，誰也不知道馬甲下藏著的到底是誰，這些人罵得尤其難聽。

  顧時宜其實也知道，對於普通員工而言，是是非非並沒有那麽重要。

  他們隻是喜歡吃瓜，喜歡罵公司高層。

  隻要有人起了個頭，大家都會跟著一起罵，以此來解壓。

  喬娜披著的小馬甲名叫“吹起衝鋒的號角”，已經在群裏發了很多條信息了。

  一開始還隻是幫顧時宜辯解，告訴大家，昨晚的直播事故是蘇靖曦和藍鯨那邊的問題。

  可大家不聽啊，認準了是顧時宜負主要責任。

  後來喬娜也不再解釋了，直接戰鬥，一長串的文字不帶一個髒字，但罵得異常激情。

  顧時宜看得都肝顫。

  小丫頭罵人，是有一套的。

  “顧總監，你別看了，那些人就是腦子不好。他們平時就喜歡在群裏說這個領導不是，那個領導有問題，現在叫他們逮著機會了，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冒。”

  喬娜擦了擦眼淚，哽咽道：“都是一群膽小鬼，真要和他們當麵對峙了，一個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。”

  顧時宜失笑，戳了戳她的額頭：“小姑娘不可以說髒話。”

  “明明顧總監你自己也……”

  喬娜說話一半，對上顧時宜似笑非笑的眸子，抿了抿唇，不甘願地應了句：“哦。”

  顧時宜沒和她較這個真。

  拿著手機繼續往上翻看。

  這個話題，是從她去會議室開會時開始的。

  有人拍了一張她沉著臉踏入會議室的照片：“顧時宜進會議室了，董事會的股東們今天全來了，我覺得十有八九是要罷了顧時宜的職。”

  接著，又有人截圖了今天開市後江氏集團的股票走勢情況：“這才剛剛開始，股價就已經跌了五個點了，江氏不會要涼涼吧？”

  “聽市場部的朋友說，今天一大早，好幾個合作商過來要求停止合作。這都年底了，市場部今年剛達標的KPI現在都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