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雨澤進門，艾霞的狀態就不太好。

  她眼眶噙著淚，一直看著雨澤那雙眼睛，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  雨澤也察覺到她的異樣了。

  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問道：“阿姨是不是，身體不舒服？”

  艾霞慌忙低下頭，擦了擦快要溢出來的眼淚。

  “沒事，阿姨她隻是想到了一位老朋友。”江啟歎息道。

  “老朋友？”

  雨澤眼眸微張，看起來更加乖巧了。

  本來今天把雨澤找過來，就是為了搞清他的身世。

  顧時宜見誰都沒打算開這個頭，索性開門見山。

  “雨澤，你了解我的性子，我就直接說了。”

  雨澤立馬坐直了身體。

  他畢竟當過顧時宜的助理，清楚她的風格。

  她一旦這樣說了，就意味著接下來她要進入速戰速決的狀態了。

  顧時宜開口：“你給公司的資料上，你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，對嗎？”

  “對。”雨澤吞了吞口水。

  “你確定，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嗎？”顧時宜問道。

  雨澤微張著嘴，一時沒了聲音。

  “時宜，你這……”

  連艾霞都看不下去了。

  這麽大的事情，哪有就這樣問出來的道理？

  “我們不說，等其他他人再告訴他嗎？”顧時宜問道。

  蘇家養子已經找上雨澤了，誰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麽壞主意？

  艾霞抿了抿唇，低下頭去。

  聽到這樣的問題，雨澤臉上的慌張反而消退了。

  他直直地看向顧時宜，道：“顧總監，你是想告訴我，我有可能是蘇恒的兒子嗎？”

  顧時宜眉頭一挑。

  他果然知道了。

  “蘇淮告訴你的？”江弋問道。

  蘇淮？

  顧時宜猜測，應該就是蘇家那位養子的名字。

  “他怎麽可能會告訴我？”雨澤苦笑了一聲，“我看到了蘇夫人的照片，那雙眼睛，和我的一模一樣，我怎麽可能不多想？”

  “是青菀的孩子，不會錯。不管是模樣，還是性子，和青菀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”

  艾霞流下了眼淚，上前拉住雨澤的手：“孩子，你受苦了。”

  雨澤搖搖頭：“我沒受苦。我的養父母雖然很普通，但是從來沒有委屈過我。阿姨，您認識我媽媽，是嗎？”

  “算、算是吧。”

  艾霞像是被燙了一下，慌亂地移開視線。

  算是？

  顧時宜都愣了。

  這個回答實在是很有深意。

  “什麽叫……算是？”雨澤也問出了這個疑惑。

  艾霞抿著唇，並沒有給出回答。

  江啟歎了一口氣：“孩子，這件事一兩句話很難說清楚。況且，你媽媽自打進了蘇家，就一直被蘇恒控製，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，我和你阿姨也不太清楚。”

  “被蘇恒控製？”顧時宜愣了愣。

  是哪樣的控製？

  難不成，也和自己一樣，是因為仇恨？

  江弋抬起手放在唇邊，輕咳了一聲：“嚴格來說，是軟禁。”

  控製這個詞太微妙了，萬一時宜誤會了怎麽會？

  他的話音剛落下，就見顧時宜神情莫名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果然。

  還好他解釋地及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