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時宜神情嚴肅。

  她仔細盯著雨澤那張臉，怎麽都沒看出有什麽問題。

  “顧總監，我、我長得很嚇人嗎？”

  雨澤同樣是一頭霧水。

  他甚至，自己將眼睛在遮了起來，讓顧時宜幫忙看。

  “你先去把胡子刮了，把臉洗一洗。”江弋說道。

  這胡子拉碴的，埋汰的要命，能看出什麽？

  雨澤深以為意，轉身就要往洗手間去。

  他還沒有踏出幾步，就被剛從病房裏出來的江啟喊住了。

  “不用去了。”

  江啟的聲音有些沙啞，聽起來有種飽經風霜的滄桑。

  “你們想知道，他這張臉有什麽問題，是不是？”

  顧時宜第一個點了頭。

  “嗯。為什麽一把雨澤的眼睛遮起來，阿姨就會受到驚嚇？我和江弋都看了，沒什麽問題。”

  江啟苦笑了一聲。

  朝著三人招了招手，而後率先走進了病房：“來，我慢慢同你們說。”

  顧時宜和江弋對視了一眼，也跟了上去。

  雨澤猶豫了一下，才緊隨其後。

  病房裏，艾霞還沒有醒。

  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，臉色比醒著的時候要蒼白許多。

  “孩子，拿一張你的照片給我。”

  江啟看向雨澤，說道：“要那種臉部照得清晰的，別有胡子，最好也沒有上妝的。”

  江啟甩出了一大堆的要求。

  雨澤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懵，但還是很聽話地按照他的要求，從手機裏找了一張照片出來。

  “這個可以嗎？”雨澤將手機遞了過去。

  江啟點點頭。

  隨即，自己也從手機裏翻出了一張照片：“這是小霞三十年前的照片。”

  他將兩部手機並排擺在了一起：“你們再看看。”

  艾霞年輕時候的照片？

  顧時宜皺起眉，探頭看過去。

  三十年前的艾霞，和如今差距並不小。

  更加靈動、活潑，甚至連臉部的輪廓都比現在更加分明一些。

  如今的艾霞，許是因為長期cha

  mia

  病榻的原因，兩頰微微凹陷，嘴唇的形狀也不似從前那般清晰baoma

  。

  因為瘦了的緣故，從前的艾霞鼻頭是圓潤的，如今卻是尖銳的。

  沒了從前的嬌憨，多了年齡增長後的淩厲。

  “阿姨變化真大。”顧時宜感歎道。

  江啟無聲地笑了笑：“畢竟，也老了嘛。”

  “等等。”

  江弋並沒有過度地去關注母親年輕時候的模樣，而是突然皺起了眉。

  學著江啟先前在家裏的樣子，伸出手，將兩張照片眼睛的部分擋住。

  迷霧瞬間被吹散。

  顧時宜眉心一跳，幾乎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：“好像！”

  太像了。

  除開兩人的眼睛，隻看臉的下半部分，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。

  雨澤也愣住了，睜大了眼睛看向江啟。

  “叔叔，這、這是怎麽回事？不是說我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嗎？為什麽……”

  “小霞當然不是你的母親，”江啟知道他誤會了，笑了笑，道：“你的母親確確實實是青菀，小霞也說過，你和青菀長得很像，幾乎一模一樣。”

  雨澤眨了眨眼睛，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。

  江弋沉下眸子。

  “雨澤和青菀長得一模一樣，雨澤除了一雙眼睛，臉的其他部位又和母親長得很像。所以……真正和母親長得像的，是青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