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這些年，小弋對蘇靖曦的照顧，也是我們要求她的。”

  江啟歎了口氣。

  “不管我們多麽厭惡蘇恒，對蘇靖曦……我們總是留有一絲情麵，因為那是我們對青菀的承諾。”

  “青菀阿姨特意打電話將蘇靖曦托付給你們，說明她很放不下這個孩子，她是個負責任的好媽媽。”

  顧時宜試探著開口。

  江啟點頭：“對，青菀確實是個合格的好母親。蘇家有傭人有廚娘，但小曦從小的一切事情，青菀能自己做就絕不麻煩別人。這一點，連你艾阿姨都自愧不如。”

  顧時宜微微皺起眉頭。

  “這樣負責任，又愛自己孩子的母親，怎麽會在女兒不到三歲，小兒子剛出生時，就選擇自殺呢？江叔叔，你們沒懷疑過嗎？”

  “懷疑？”

  江啟笑了一下：“別人的家事，懷疑有什麽用？青菀離世之後，蘇恒表現的悲痛異常。更何況，我們毫無證據，怎麽懷疑？”

  雨澤不甘地捏緊了拳頭：“那，我母親難道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？”

  “事情發生之後，我們也嚐試去青菀生前所在的療養院調查情況，但是和所料的一樣，一無所獲。每一個接觸過她的人，都一口咬定，青菀是因為生了個死胎，受到了刺激，跳樓而亡。”江啟說道。

  顧時宜和江弋對視了一眼，神情莫名。

  兩人心裏都清楚，如果江啟當年真的想要查一份真相，並不可能什麽都查不到。

  要麽，就是沒用心去查。

  要麽，就是查了，但因為某種原因，選擇將真相隱藏。

  顧時宜傾向於後者。

  否則，她想不通，艾霞為什麽會因為聽到蘇恒的名字，就產生那麽大的反應。

  又為什麽，江家當年舉家搬去國外，多年不回。

  可如果是隱瞞了某種真相，那……真相到底是什麽？

  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。

  雨澤輕咬著下唇，神情緊繃，半晌沒有說話。

  “江叔叔，那我現在……”

  雨澤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，開口道：“能去祭拜我的母親嗎？”

  “不行！”

  江啟想也不想就否決了，“你現在去，立馬就會被蘇恒發現！”

  “被他發現又如何？反正，我離他這麽近，他早晚都會發現我的存在的。”雨澤道。

  “他……”

  江啟張了張嘴，話還沒有說出口，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。

  “誰？”江弋神情警覺。

  醫生和護士都是剛剛才離開，不會這麽快回來。

  “小弋，是我。”

  門外的聲音讓房間裏的幾人均是一震。

  “我聽小曦說你父母回來了，本來備了薄禮想親自去錦園探望，哪知中途聽說你母親住院了，所以冒昧過來看看。”

  男人的聲音即使隔著一道門，也顯得那麽溫文爾雅，仿佛中世紀優雅而矜貴的貴族。

  “蘇恒？”顧時宜瞬間擰起眉。

  他們從錦園來到醫院才不過一個多小時，蘇恒的消息竟然這麽快。

  “蘇叔叔？稍等。”

  江弋應了一聲，眉目淩厲地看向雨澤，伸手指了指另一側的洗手間，示意他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