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雪撇了一眼被江弋嫌棄的奶茶，按了服務鈴：“給江總上一杯咖啡，加糖不加奶。”

  她記得時宜跟她吐槽過，江弋喝咖啡都是加兩份糖的，因為怕苦。

  當時她還笑著嘲諷，和電視上演的霸道總裁一點都不一樣，不吃苦還能算得上是總裁嗎？

  江弋挑了挑眉，似乎對海雪知道自己的口味有點意外。

  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，眉眼間泛起一絲淺笑。

  咖啡很快端了上來。

  江弋也不講究現在是晚上了，喝了咖啡會睡不著，端起杯子，很給麵子地喝了一口。

  “我想問你一件事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。”海雪說道。

  “問。”

  江弋放下杯子，又靠回到椅背上，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，似乎對海雪的邀約並不在意。

  海雪也不在乎。

  她中午給江弋發了個信息，約他晚上在自己的餐廳見。

  她什麽也沒說，對方很快回了個“知道了”，她就知道，江弋心裏門兒清。

  她索性開門見山：“導致顧家當年車禍的凶手，是蘇靖曦，對嗎？”

  江弋皺了一下眉。

  包廂裏，咖啡苦澀的香氣和奶茶甜膩的味道雜糅在一起，莫名地和諧。

  安靜持續了好一會，海雪隱隱有些不耐煩了。

  “對。”

  江弋突然開了口，給了肯定的回答。

  海雪眼前一亮。

  如果江弋真的要維護蘇靖曦，真的是站在顧時宜對立麵的人，這個問題，他不會這樣回答。

  海雪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：“但是，蘇靖曦隻是被人利用了，真正策劃這件事的，另有其人，對不對？”

  江弋猛地抬頭，眼眸中寒光乍現：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
  海雪被他盯得心裏一抽，但還是硬著頭皮，沒有移開視線：“你隻要告訴我，對，還是不對。”

  “我問你，誰告訴你的？”江弋咬牙問道。

  兩個人，誰也不讓著誰。

  海雪氣惱，最後還是退了一步，心虛道：“我……偷看了程驍的手機。”

  江弋：“……”

  海雪撇撇嘴：“我就稍稍用了點小手段，你的這位小跟班，太純情了，一點不經逗，我都沒怎麽使勁，他就亂了陣腳。”

  江弋怎麽也沒想到，他在這邊拚命找補、周旋，程驍那邊連家都被人給偷了。

  “不過，你那小跟班很警覺，我隻看到了一點點。”

  江弋危險地半眯起眼眸：“你和時宜說了？”

  “沒有，這種不確定的事情告訴她，隻會讓她白白操心。”

  海雪端起自己麵前的奶茶喝了一口，掩飾心底的恐慌，道：“她最近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。”

  江弋周身危險的氣息這才消散：“別告訴她。”

  海雪挑釁地揚眉：“那麽，江總，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你能和我說了嗎？”

  江弋垂下眼瞼，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明。

  海雪兩手交疊，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。

  “不能。”

  江弋一句話，海雪的表情都裂開了。

  江弋依舊冷著一張臉，直接站起了身。

  “時間不早了，我還有事，就不陪海小姐吃飯了。”

  說完，便要走。

  海雪急了：“等一下！最後一個問題！你……心裏有時宜嗎？”